* 題目來自百度一露吧2017年寒假五十題
* 文中的黑崎一勇是一嘰咕和露琪亞的小朋友
* 結局美好請安心服用
14.1
他帶著她在東京轉轉，一邊聽她斷斷續續說著屍魂界的現況。
那場大戰影響了靈子的平衡，屍魂界仍然處於動盪不安；她將在白哉的默許下暫時替代浮竹的位置，每天忙碌卻也充實；她此番來到現世，是戀次偷懶不來待命，她等著晚上戀次來跟她交接……
露琪亞睜大眼睛，好奇地觀察變化快速的東京市區，宛如數年前她初到現世時的模樣。
他們去吃了知名的拉麵，經過百貨公司時，露琪亞整個人黏上玻璃，雙腳幾乎生了根。她緊盯著櫥窗內一隻半人高的恰比，毛茸茸的雪白臉頰上嵌著兩顆晶瑩的黑眼珠，脖子上用緞帶打了一個漂亮的橙紅色蝴蝶結。她轉過頭，雙眼閃閃發光。
「一護～」
「不──行。」
一護嘖了一聲，抓住她的手腕將她「拔」離店門口，露琪亞被他拉在身後，大聲嘀咕著「每次都這樣」、「小氣鬼一護」。他暴怒地回頭，手裡還握著她纖細的手臂。
「啊？妳說誰小氣？」
「說的就是你啊臭小鬼一護君～」
「誰像妳喜歡那種幼稚的傻兔子！」
「不准你說恰比是傻兔子，笨蛋一護！」
一護咬牙切齒地對上她不甘示弱的眼神，兩人有如對峙般瞪了對方好一陣子。他的氣息漸漸平穩下來，放鬆咬緊的牙關，依舊盯著她圓潤晶亮的杏眼，幼秀的眉毛，氣鼓鼓的臉頰，粉嫩雙唇噘成皺皺的一團。
這個伶牙俐齒的小嘴巴，果然還是笑起來比較好看吧。
他下意識伸手輕輕觸碰她的下唇，想撫平皺褶的唇瓣。
露琪亞怔怔地感覺到唇上粗礪的觸感，幾乎忘了呼吸。
不知道哪個路人帶笑丟下了一句「感情真好啊」，兩人霎時間回過神，露琪亞猛然低下頭，一護出神地望著她垂下的額髮，握著她手腕的手掌無意識地收緊了，彷彿失去知覺。
他慢慢放開了她的手。
兩人默然無語了一陣，露琪亞率先打破沉默。
「現在幾點了，一護？」
他看了看手錶。「十點多。」
露琪亞從隨身包包裡翻出傳令機，猛按了幾下。
「你明天還要上班吧，你先回家。」
「戀次還沒消息嗎？」
「他說他馬上就到了。」
一護淡淡一笑。
不愧是一百多歲的老太婆，撒起謊來臉不紅也氣不喘。
他伸手拎起她的包包，不顧她抗議掛在自己肩上，轉身就走。
「別傻等了，來我家吧。」
14.2
她想說不，卻又覺得這樣畏畏縮縮的自己非常可笑。
從以前開始，來到現世出任務的隊長副隊長們，無一例外都將一護房間當作根據地，理所當然地無視掉一護言不由衷的抗.議。就算作為交情最淺的同伴，也似乎沒有拒絕作客的理由。
只一恍神，她就發現自己站在了一護家的玄關。
回到家中，一護的表情明顯放鬆許多，他拉長雙臂伸展了一下，從冰箱裡拿出一罐軟裝飲料，順手插上吸管遞給她，就自顧自撈了一條毛巾走進浴室。
露琪亞把傳令機安放在餐桌上，對著傳令機發了一會兒呆，終於按捺不住好奇，雙手捧著飲料，輕手輕腳地在室內走動起來。
不知道是叫做1LDK還是1LED的小公寓，順著小小的玄關直接走進廚房，流理臺邊擺放了兩人座的餐桌，隔壁是堆滿了書籍的臥房。
原想逕自走進他的房間，猶豫半晌她還是對著浴室喊道：
「一護我進你房間哦。」
混雜流水淙淙，一護模糊應了一聲。
她環視房間內的擺設，努力想找出與當初在空座的房間有什麼不同。單人床改成了房東附的雙人床鋪，書桌也是不同的款式，地板上堆疊的書本清一色是醫療相關的英文刊物，除此之外，好像並沒有什麼改變。
……除此之外，有什麼是沒變的？
她輕輕撫摸平滑的桌面，一格一格拉開書桌的抽屜，忽然發覺，其實什麼都變了。
家具也好，擺設也好，格局也好，沒有任何東西跟空座一樣。
但是為什麼，她卻覺得沒有改變？
硬要說有什麼相似的，就是房裡也有一個壁櫥。佔據了滿滿一面牆壁，與空座房間那個小家子氣的壁櫥完全不能類比。
一護的聲音穿過浴室門傳過來，悶悶地不甚清楚，他說，壁櫥不要開。
意料之外的要求，露琪亞微微一愣，隨即露出自嘲的笑容。
對啊，八年了。
他有新的生活新的習慣，是她一直活在過去。
過去，那壁櫥是她的位置。
「放了貴重的東西嗎？」
她嚥下喉頭泛起的酸楚，清清喉嚨擺開戲謔的聲調：「女朋友的？」
一片沉默，只有蓮蓬頭撒下淅瀝瀝的水聲。
他的聲音朦朧卻沉穩。
「是喜歡的人。」
她反射性地笑出聲，唉呦不錯嘛一護。
嘴角扯開笑容，軟裝飲料應聲落地，她嚇了一跳，蹲下身想撿起飲料，才發現自己雙手抖震得厲害。
她繼續一聲聲地笑，感覺一隻無形的手爪伸進她胸口，扭緊她的心臟。
她知道不可以，但是她突然覺得不甘心。
從前，那是她的位置。
不論那裏面是什麼，她必須見一見。
她站起身，走到壁櫥前，小手扣在壁櫥的門把上。
深吸一口氣，把門用力推開。
最先入眼是橫隔板上平鋪著柔軟的被褥，散發出洗劑淡淡的清香。被褥上整齊疊著一套好多年前她從遊子那裏偷來的睡衣，幾件她慣穿的洋裝，角落的粉紅色收納箱裡，放著她待在現世時常用的雜物和恐怖小說。
布置成床鋪的隔板下，剛才她在櫥窗裡看見的那隻絨毛兔子，紮著漂亮的橙絲帶，靜靜坐在壁櫥裡，一雙晶亮的黑眼睛與她柔情相望。它身邊坐著幾隻她當年逼迫一護買下的粉紅色填充娃娃，再來是無數大小不一各式各樣的白色兔子玩偶，都還包著透明的塑膠封膜，帶著與恰比兔相似的五官，對她微笑。
八年又十七個月，偶爾她用浦原幫她準備的手機，顫抖著鍵入「真懷念以前的日子」，深怕洩漏多餘的訊息，他的回覆總是幾個敷衍的單音。
八年又十七個月，他把無聲的想念堆在這裡，無語凝噎。
她努力睜大眼想看得清楚些，眼前不斷湧上的水光卻模糊了視線。
他披著毛巾，周身散發出沐浴後的熱氣，靜靜站在她身後。
露琪亞回過身仰望他，溫柔而淒楚，笑的時候不小心掉落幾顆淚花。
「謝謝你，一護。」
「遇見你，真是太好了。」
他張開雙臂，將她狠狠擁入懷中。
14.3
明明知道她的決定。
明明不斷告誡自己，要小心翼翼。
他單手扣住她的後頸，細碎的吻落在她的額頭、臉頰，急切吮嚙著她的唇瓣，一手緊擁纖細的腰際，摸索著探入她的衣襟，粗礪指掌拂過凝脂般的肌膚，種下灼熱的火苗。
她不住輕顫，生澀地回應他的吻，他加重唇上的力道，兩手一推一帶，雙雙倒進床鋪裡，將她壓在身下，前額輕輕與她相抵，喘息間滑落炙熱的汗水。
他壓抑著體內滿脹的熱流，凝視她的眼睛，「妳要是不願意……」還來得及。
她眨一眨迷濛雙眼，抬起頭，輕輕咬住他的下唇。
14.4
餐桌上傳來兩下短促的震動聲，他睜開眼睛，輕輕放開懷裡沉睡的女孩子，緩慢坐起身，躡手躡腳地爬下床，拉高棉被蓋住她光裸的肩膀。
他撿起散落在地上的長褲，草草穿上，打著赤膊走到餐桌前。
原本以為是露琪亞的傳令機發出聲響，他仔細一看，黑暗中閃著亮光的屏幕卻是他的手機。
眼見屏幕一閃又即將震動起來，他立刻抄起手機，避免機體撞擊桌面的噪音。
螢幕上浮現兩條未讀訊息。
「你們這兩個笨蛋」
「我明天早上去接她」
──戀次那傢伙……
他握著手機回到床前，月光從窗邊灑落床頭，她半張小臉埋在枕頭裡，纖長睫毛在眼下打出淡淡的陰影，面頰上還帶著微熱的紅暈。一護撥開她臉上的髮絲，她嚶嚀一聲，往棉被裡縮了縮，像隻被打擾睡眠的小貓。
他啞然一笑，目光溫柔。
──欠他一次了啊。
14.5
好幾次午夜夢迴的時候，她將臉頰埋入厚重的被褥中，想起的不是那些溫暖的流年，不是那些背靠背戰鬥的日子，不是那一夜彷彿要焚燒起來的擁抱，也不是他滿溢著激情卻肅穆的眼睛。
而是她半夢半醒之際，他慢慢壓低上身，俯在她上方，溫熱的雙唇覆在她耳邊，氣息又輕又軟，引起她不自主地震顫。
他說，露琪亞，我們試一試。
14.6
──好不好？
熱辣辣的太陽剝奪了視野，眼前一片刺目的白光，她握一握腰間的刀，邁開腳步，試圖跟上前方戀次的背影，胸口驀然泛起一腔噁心的酸澀。
她猛地收住腳步，慌忙扶著一旁的樹木，勉強撐住了沒有往前撲倒，額頭冒出頻密的冷汗，四肢冰冷癱軟，意識逐漸被熱度蒸發。
「戀次，我……」
「搞什麼啊露……喂、露琪亞，喂！」
14.7
薄被覆蓋在身上，輕盈的暖意包覆了全身，四肢逐漸恢復知覺，鼻腔裡瀰漫著四番隊特有的藥草香。她慢慢睜開眼，床前站了兩個模糊的人影。
「……虎徹隊長？」她瞇著眼睛適應光線，有些虛弱地想爬起身，虎徹勇音立刻俯身，輕柔地把她按了回去。虎徹隊長朝著門邊的一個下屬吩咐去煎幾味藥材，下屬細聲應諾，就消失在了門外。她將視線放回露琪亞身上，微微一笑。「好在阿散井副隊長立刻把妳送回來，否則就麻煩了。不能總是這樣逞強，身體要緊啊。」
露琪亞抿了一個蒼白的微笑，點頭致意，轉向旁邊悶不吭聲的友人，細細打量對方鐵青的臉色。戀次看著她，欲言又止。
「戀次，怎麼一臉闖了禍的表情。」
他黑著臉腹誹，尼瑪這下還真的闖大禍了。
虎徹勇音低下頭，羽織微涼的觸感拂過她的手腕，虎徹輕輕握住她的手。
「朽木副隊長，妳懷孕了。」
14.8
現在朽木和寶寶的靈體都還不穩定，先好好休息再做打算吧。
虎徹隊長留下溫柔的叮囑就走出了病房，臨走前輕輕拍了拍露琪亞的手背。露琪亞歪頭看著她離開的身影，不著邊際地想著，她真是越來越像卯之花隊長了。
戀次嘆一口氣，一屁股坐在床邊的椅子上，不知從哪變出一個她從現世帶回來的蘋果，又從褲袋裡掏出一把小刀。他把蘋果在衣服上擦了擦，動手削起來，邊抬頭盯著她沉靜的臉龐，一臉苦逼地開口：
「現在怎麼辦？」
看到平常風風火火叱吒屍魂界的戀次，難得擺出一臉喪家犬的模樣，露琪亞忍俊不禁，噗哧笑出聲。戀次無奈瞪了她一眼，捏著蘋果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。「妳給我正經點。」
露琪亞撫著額頭，臉上兀自掛著淺淺的笑容。
「啊，怎麼辦呢……」
她低下頭，手掌輕輕覆上平坦的腹部。「總之，得先告訴大哥吧。」
「……那一護呢？」
她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，無奈地笑了。「這樣，又會搗亂那傢伙的人生了。」
「……會高興的吧，那傢伙。」
「是嗎？」
戀次不答，專注看著蘋果上鮮豔的光澤，緩慢削去了那鮮紅的色彩。果皮垂得長長的，嗤啦一聲落在地上。
如果是他，不知該多高興。
--
TBC
私心很喜歡這裡的戀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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