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 文中的黑崎一勇是一嘰咕和露琪亞的小朋友
* 本章末R15，請小心服用
15
最初，黑崎家的兩個妹妹都是不諒解的。
夏梨一甩馬尾背過身，勉強藏住完全不認同的臉色，遊子輕輕握住兄長的手，語重心長地說，可是哥哥，你還有自己的人生啊。
少年時的摯友群聞訊，更是毫不避諱一一擺出瞠目結舌的表情，淺野啟吾直截了當掐住他的肩膀，口裡激動地叨念你是傻呢還是傻呀就是傻吧。
鰻屋的大姊拍拍他的肩膀，淡然的說，一個人帶孩子可不容易喲。
難得見到老是亂來的女人一臉正經，事後也證明，過來人的經驗之談，果然是絕對的生存指南。
無數個夜晚他一手抱著啼哭不止的嬰孩，一手捏著手機，手忙腳亂的給鰻屋撥電話，隔空領受資深母親的指導，完成一個又一個艱巨的任務。
舉凡擦拭嬰兒唇角溢出的奶水，輕輕拍撫他的背心，直到聽見微弱的奶嗝；拆開嬰兒身上的尿布，仔細檢查紅疹分佈的情況，一面拍上少許乾爽的痱子粉；一手按住掙扎蠕動的幼兒，一手搓著塗抹凡士林的體溫計，探入燥熱的幼兒體內量體溫……
好不容易把兒子哄睡著了，他用衣袖胡亂抹掉額邊的汗水，走進廚房卷起袖子，滑開手機螢幕，根據資料上的步驟，一一將奶瓶煮沸烘乾。同時，耳邊傳來洗衣機運轉完畢的嗶嗶聲。
當他終於能在沙發上坐下來喘口氣，茶几上往往還擺著明天上班前需要看完的醫療檔。又掐臉頰又掐大腿的勉強把檔讀完，窗外已經隱隱泛起了白光。
也不知道那時怎麼撐過來的。
好在孩子總是會長大的。
所以此刻，對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了。
夜深人靜，一勇在房門內沉沉熟睡，門上貼著蠟筆畫的恰比，畫風抽象不羈。
他獨自坐在加長的雙人座沙發上，背脊深深陷入靠墊，緩慢吐納煙草的氣息，時針滴答聲響被無限擴張，溢滿了耳蝸，眼中所見是無邊無盡的黑暗。
他默然收攏雙手，握住一片虛空。
16
夜風吹起窗帷，輕軟和緩。
慢動作推動毛玻璃，深怕發出一絲聲響。
月光灑進屋內，纖細的黑影踩過窗框，摘掉沾染塵土的草鞋，悄悄跨在木質地面上，回過身把窗戶關好，皺著眉毛扣上窗鎖。
也不知道說過他們多少次，總是沒人記得。
床頭亮著恰比造型的小夜燈，恰比溫暖的笑臉映著柔和的黃光。
她站在床前，彎下腰，流水般的黑髮垂落床前，差點掃過孩子沉靜的睡容。
於是她將髮絲撥到身後，彎著手指輕輕觸碰粉嫩的臉頰。棉被沙沙作響，好夢正酣的兒子彷若感知母親的存在，嗯的一聲蹭了蹭她的手掌。
露琪亞目光一柔，猶豫再三仍舊壓下了想親吻他額頭的衝動。她撈起一半滑落地板的棉被，拉攏被子的邊角，堆滿他腮邊蓋好。地面散放著幼稚園明黃色的書包、小帽摺傘等零零落落的雜物，她一樣樣撿起來，整齊放在書桌上。
床腳擠著皺成一團的羊毛毯，她小心地抽起毛毯，抖一抖折好，輕手輕腳轉動門把，走出房間。
17
客廳裡有一片大落地窗，隔著玻璃綻放點點星光。
眼睛稍微適應了黑暗，目光直直投向窗邊，果不其然在沙發裡看見男人歪在扶手上，臂膀伸得老長，手裡還握著隱約明滅的香煙。
她踩著無聲的步伐走近，盡可能不發出衣物摩娑的聲響，慢慢蹲下身，托著下巴，近距離凝望他。
只是這樣看著，胸口就泛起甜蜜的酸楚。
到底得多累，才能睡成這個樣子。
上班穿的襯衫沒換，只淩亂地打開領口兩顆扣子，線條好看的頸脖歪靠著扶手，扭曲成絕對不舒服的角度，他卻無感于必然的痠痛，陷入深沉睡眠。雙眼緊閉，剛毅的五官鬆懈下來，嘴巴微微張開，偶爾發出一兩次低頻的鼾聲。
畢竟曾經共用同個房間許久，她很清楚他的睡眠習慣。他不打鼾，睡容也幾乎毫無破綻，想偷拍他睡到開口簡直難如登天。除非疲憊至極無暇管顧。
當年總是他絮絮叨叨地碎念她沒有生活常識，此刻她真想把這傢伙搖醒，狠狠敲他的頭質問他，到底是誰不懂得照顧自己。這樣睡到天明，過後肯定感冒。
應該快點為他蓋上被子。但是她抱緊手中的毛毯，癡癡細看著他的臉。
橙褐色的眉毛比起清醒時略微放鬆，卻依然皺在一塊，眉宇間堆滿細細的皺折，闔緊的眼簾下可見眼球微微轉動，睫毛顫動。如果仔細看，他的眼睫毛也是褐色的，不特別長，但跟他的人一樣剛勁有力。鼻樑勾勒出堅挺的輪廓，鼻翼隨著呼吸沉穩起伏，比現世那些藝廊裡的雕像都更加好看。薄薄的嘴唇裡隱約露出整齊的齒列，吐息間清淡的煙草味混雜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，略一靠近就撲面而來，她聽見自己撲動的心跳，隨即充盈全身的是滿滿的心安。
結實的手臂內側淺淺浮著筋絡的線條，腕部骨節隆起，修長的手指間挾著香煙，尚未熄滅的煙蒂不偏不倚按在煙灰缸中央。
她安靜地微笑。即便累垮了，僅存最後一分力氣，他也不會將一勇置身險境之中。
伸長的臂膀是他守護的姿態。
一如許多年前，他擋在她身前，平舉手中的刀刃。
迎面扛下所有磨難，然後，將笑容留給她。
不只一次，她望著他滿布傷疤卻堅定不移的背影，幾乎要脫口而出。
你何苦……
不知不覺間，眼眶溫熱，她伸手捏起香煙，仔細地撚熄了，指掌滑過他的虎口和指腹，曾經握刀結成的厚繭，已經稍稍淡了痕跡。找來一隻細長的抱枕，順著空隙墊在他頸下，再展開毛毯蓋在他身上，順著他的身形蓋嚴實了，轉身想把窗簾拉上。
一股溫熱的力道捉住她。
18
她順著力道跌進一個懷抱裡，來不及驚呼出聲，他的氣息就如同暴雨般侵襲而來，急促的碎吻拂過臉頰，雙唇，頸窩，深沈擁抱彷佛要將她荏弱的身段揉入自己軀體。
他將臉埋入她頸間，一手扣在她腦門後，一手拉扯著褪下她的衣襟，露出大半圓潤的肩膀。接觸到寒冷的空氣，她手掌貼著他的胸口，下意識縮起肩，死霸裝往兩側滑落，漆黑衣料襯著白皙的膚色，微微收緊的手臂烘托出無限春光。
他單手摸索著解開白色的腰帶，順著衣襬探入她袴中，摩娑過柔軟的肌膚。
她雙頰泛著紅潮，乏力地靠在他身上。任由薄唇在肌膚上留下殷紅的印記，即便咬緊下唇，仍不禁嚶嚀出聲。
一護……
他的進入莽撞而深沉，急促律動間，他捧起她的臉頰，拇指拂去她眼角浮現的淚痕，撥開汗濕的額髮。他眼底蟄伏的烈火，觸碰她模糊而沉溺的視線，軀體間纏繞著幾近焚燒的高熱。纖細十指在他背上刻下紅痕，她難耐地閉上眼，放縱銷魂蝕骨的喘息。
他張口吮住她旖旎的輕吟。
那些不忍言說的思念，都化作唇舌間纏綿的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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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
努力燉肉湯 (ㅎㅅㅎ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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