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里佩/利佩】待你長髮及腰

* 佩特拉生日相關小段子

* 原著向你懂的
* 首發於Lofter，原篇名Gift

* 利佩一生推，以下正文

那一年佩特拉過生日，里維班照例找到一個藉口就從地窖裡扛出幾個酒桶喝得昏天暗地，一個個醉倒在飯廳裡。

里維從房裡出來想倒杯茶，冷眼看著這群嘴裡噥著胡話的醉鬼，佩特拉有些尷尬地正想把他們搖醒卻一一失敗，他幾不可聞地嘆口氣，告訴她別忙了就讓他們睡死在這裏。沒說出口的後半句是，明天他們就死定了。

佩特拉看著兵長臉上的表情也猜到了幾分，只能硬著頭皮在內心為同袍們祝禱了兩聲。

夜裏的長廊黑得像看不清盡頭，他順路陪著她回到房間，佩特拉站在房門口，轉過身慎重的向他道謝。他從半開的門邊看見堆在裡面的幾個盒子，想起自己似乎沒有準備禮物。

他沉思片刻。

「喂佩特拉。」

「是。」

「作為生日禮物，你可以提出一個要求。」

「誒、真的嗎？」

「嗯。」

「什麼都可以嗎？」

「什麼都可以。」

當時他心想她多半會提出放假一天之類的請求，總不至於像其他臭豬玀一樣藉著酒意說要打他一拳之類。

想不到她立刻眉開眼笑地說，那、我想要兵長幫我梳頭髮。

她當時大概也有些醉了，眼眸裡綴滿帶笑的波光。這個要求有點怪異，但里維權當她是喝多了，想著也不是什麼難事，他不動聲色打量了一下佩特拉的頭髮，柔軟髮絲上雖然沾染了一些酒氣，仍然根根分明滑順乾淨。

「可以。」

他於是乾脆的點頭，看見房內桌上正放著一隻小小的扁梳，側身跨進她房裡就拿起了梳子，一屁股坐在她床沿。「過來吧。」

想不到佩特拉輕輕啊的一聲，飛奔過來搶走了他手裡的梳子。指甲微微刮過他的手背，不疼但還是讓他挑起了眉毛。

她真是喝多了，才敢在他面前這樣放肆。

佩特拉搶過梳子，酒意有些上湧，便捏著梳子坐在他身側，眼光直直看著前方的地板，幽幽吐出一句話。

「不是的兵長。」

「我不是說現在。」

然後她深呼吸，轉頭看向他。

「我是說、等到消滅了巨人之後，我想把頭髮留長。」

「留到跟以前一樣，大概，大概在這裡。」酒後口舌有點不聽使喚，她轉著有點模糊的腦袋，慢慢組織著語言，伸手在腰間比劃了一下沒辦法說清的位置。

她仰起臉，琥珀色眼睛直直看進他的視線裡。

「我是說⋯⋯等到那個時候，兵長，可以幫我梳頭髮嗎？」

那一瞬間他才明白了佩特拉想說的是什麼。

他沉默半晌。

「好。」

「等到你長髮及腰的那天。」

等到那天，他們卸下戰袍，在一望無際的原野邊，他會梳攏她及腰的長髮，陪她一起看花開花落。

後來他摸了摸她的頭，微微揉亂了她的髮就離開房間，依稀記得她微醺泛紅的臉上盈滿溫柔的笑意。

隔天她好像什麼都忘了，如常端茶倒水掃除清潔，端正敬禮毫無破綻。倒是他偶爾面向窗外想著戰略出神，回神時總發現自己無意識把目光留在她身上。

他想好了隔年的生日，要送她過去他偶然在街上看見的一把玳瑁梳子，溫潤的觸感與淡雅的色澤，連向來男孩子氣的伊莎貝爾也很喜歡。

可惜佩特拉並沒有等到下一個生日。

後來他有時在想，早知如此，他是不是應該在那一晚就執起那隻老舊褪色的扁梳，幫她梳一梳那頭泛著酒香的短髮。

也只是多想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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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記

標題跟一露未完的中篇一樣
但一露那篇想表達遙遠的期待
這篇則是未果的遺憾

私心覺得梳頭髮是很親密的意象
佩妹知道兵長的背負，所以不急於一時
而兵長想送給佩妹梳子，是具體回應對佩妹的承諾。

沒來得及說出口，究竟是幸運還是殘忍，也沒人說得準
只是不論如何，這都是佩妹無悔的選擇吧。